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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到生命的第几层,才能不和而解

Judy Wang 2018-5-3





和解   不和而解






机舱门关闭,飞机在跑道上等待着。一声牛轧糖般香软的婴儿哭声,从右后方飞到右耳边,一边感到这稚嫩的声音实在好听,一边也担心接下来这声音可能会变成噪音。


如果我是妈妈,抱着哭叫的孩子,在这密闭的空间里,是否会感到巨大的压力,是否会因为承受不住吵闹到旁人,急于制止孩子的啼哭,丢失了孩子在哭闹时最需要的——妈妈平心静气的安抚,只是安抚着,不是为达到某个目的。


想着这些的时候,机舱内婴儿的哭声没有了。眼前出现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和显眼的花白头发。这是前一个航班时,后排的一位老妇人举着行李,我们搭了把手把行李塞进了行李架。左前方老人的脸,右后方婴儿的声音,在这一刻交汇着。


几天前,我问同伴日本人的起源。同伴说有人说是秦始皇为求长生不老,派了童男童女去一个岛,这些童男童女回不去了,就有了今天的日本人。我没有继续探究。对于这个说法倒是有一些联想。我们现在知道的资料,都说秦始皇的确为不死做过很多事情。但究竟是怎样,只有穿越到秦朝贴近始皇,疑惑才能在心里被解答。


如果多维空间被发现,是不是有可能穿越到任何一个历史时段,探究真正的历史,和历史中的那些人。如果是这样,人类不必再读历史书,搭乘某个穿越号,就能观看历史中的世界了。这会很奇妙。


当老人的脸和婴儿的声音交汇的时刻,这种类似的奇妙感也发生了。如果有一条时间轴,轴线的左边是出生3个月的婴儿,通体粉嫩。轴线的右边是70岁的老人,皮肉松塌。


他们本质是同一个人,只是时间就像风,吹进了生命,让一个人从幼儿慢慢变成老人。可是如果那颗心,还是幼儿的心,或成熟或老化的躯体并不能跟随着心智的步调。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让时间停下来。



每一个老人都曾经是通体粉嫩的婴儿,带着每一个生命必然有的渴望和需要,在时间轴上慢慢行走。我们如此,我们的父母也是这样。他们比我们更接近终点,我们比他们更晚进入起点。我们也带着每个生命必然有地渴望和需要,进入了这条时间轴。


有人说,成长,需要原谅父母。当每一个人都从婴儿的样子而来,也都有撒手人寰的终点。生命本质如此相同,父母也曾经是孩子,孩子也将成为父母。原谅,已经无法存在。一个婴儿能够原谅另一个婴儿吗?一位母亲能原谅另一位母亲吗?当交错的关系变成平行的关系,原谅,也就用不上。


用一个生命的眼光看待另一个生命,超越了孩子看待父母,超越了已为人父母的自己,在父母面前依然感觉自己是个孩子。当看待生命的眼光,去除表象,沉淀得只留下对生命的感知,那个皮肉松塌的老人在时间轴线上快速退回到赤裸而来的婴儿,无论他是父亲还是母亲,即使他是父亲或者母亲,他应该被原谅吗?他应该被谁原谅?


也许你已经看到,每个人都像出生的婴儿,渴望着,但同时也会被多多少少的错过着。原谅已经无法成立也无法存在。在生命的时间轴前,我们可能只会为叫做生命的东西遗憾,平静地遗憾着。就像眼底地忧伤,它只做为忧伤存在着,目光依然投向远方。


与自己和解?与父母和解?与原生家庭和解?


都不是。那个内核,是“生命”这个东西。它不仅是他,或者那个人,或者自己。它是所有生命共有的那个东西,它比人性还深遂、整合,它没有属性,也没有好坏。也许它是“一”,也许它也是“存在”。望向它,被它穿透。


那些我们在心理学上所说的,与谁谁谁和解,将不和而解。